忘川子

⚠设定见前文

11

“我能摸摸它吗？”

星期天的下午，我蹲在狗狗公园的长椅旁，刚解开西里斯身上的牵引绳，就听到了一个怯生生的童声。

你不怕做噩梦吗？

我用力地攥住了西里斯的项圈，黑狗不满地吠了一声。见我默不作声，小女孩扁了扁嘴，眼圈一红。

“你瞧，是这样的，我们为什么不问问——”你的爸妈，监护人，耶稣基督，或者见鬼的哈利·波特，“——他自己的意见呢？”

西里斯惊讶地回头看向我，我趁机一把把他捞进怀里，在他耳旁轻轻地说：“如果你敢对她露出牙齿，我绝对会找人割掉你的蛋蛋——就算事后得付给波特一大笔赔偿金。”

我能感觉出大黑狗在我怀里僵得像块石头。几秒钟后，他似乎回过神来，突然抬头舔了一下我的下巴。

我被吓了一跳：“什么鬼——”

小女孩咯咯地笑了。

12

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，我一边寻找小女孩的父母，一边试图让她别再重复“什么鬼”了。

作为一条狗，或者外表看起来像狗的魔法生物，西里斯完全没帮上忙。

13

“这就是我为什么从学校辞职。”我毫无形象地瘫在长椅上，仰着头欣赏伦敦难得一见的晴空。

西里斯发出了介于轮胎爆炸和气球漏气之间的嘶嘶声。我歪了一下脖子，瞄见他的背上沾满了草屑，耳朵上还挂着一截枯树枝。

我勉强坐直，冲他招了招手。

大黑狗狐疑地看了我一眼，尾巴竖得笔直。他慢吞吞地挪到长椅旁，缓缓低头。我顺势俯下上半身——

“咳、咳咳、咳咳咳咳咳！”

——这只外表看起来像狗据说其实并不是狗的狗东西突然像他的“同类”一样，快速、剧烈地甩起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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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袋磨牙棒！嗯……有胡椒味的吗？”

15

显然，他并不讨厌胡椒。

我在往晚餐的牛排上淋黑椒汁时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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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下午，一只横冲直撞的灰色猫头鹰闯进窗户，送来了波特的第二封信——在工作日！

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，才从兴奋得上蹿下跳的小猫头鹰腿上解下了那一小卷羊皮纸，然后在同事们的惊呼声中抓起毛球扔出窗外。

“它会没事的。”

我若无其事地站在窗边，假装向外眺望。

下一秒钟，一个毛茸茸的灰色小网球精准地命中了我的额头。

17

“你知道猛鸣角鸮是保护动物吗？”

我把那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羊皮纸慢慢抚平，西里斯急切地凑了过来，轻轻地摇着尾巴。

“如果我因此收到环境局的罚单，波特——”大黑狗不满地叫了一声，“好吧……‘亲爱的西里斯：一切都很顺利。’嗯哼。‘赫敏的魔法生效了，我得到了克利切。’什么？‘我随邓布利多教授进行了一场小小的冒险，现在已经到了陋居。’”

西里斯发出了一声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呜咽。

“‘他们又一次开始监视海德薇，我不得不向罗恩借了小猪。’那只猛鸣角鸮？‘卢娜发现了一个古老的魔咒，确保只有那位小姐才能读这封信。’第三人称？认真的吗？”

大黑狗用爪子拍了一下羊皮纸。

“暴躁的大家伙……‘又及，不出意外的话，我们将在下个月初前往对角巷，希望到时候能有机会见面。’下个月初是哪天？”

没等我反应过来，西里斯已经冲进卧室去翻日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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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毫不怀疑，如果有台打字机，西里斯绝对能自己给波特打出一封回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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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给波特回了一封措辞严谨的信，要求他写清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，并索要更多寄养费——假如他希望给西里斯买台打字机，或者下次继续用那只猛鸣角鸮送信的话。

把信绑在小猫头鹰腿上的那瞬间，我的脑袋里唱起了《Master Of The House》。

20

那天晚上，我久违地没做噩梦，而是梦见了一只嘎吱作响的垃圾桶。

醒来时，我发现西里斯正叼着磨牙棒趴在羊毛毯上，一脸无辜地看着我。